他没告诉顾及结果，只说还要想一想。

而他心里想的是，要不，就还是他自己去一趟好了，要说能力，顾及怎么离他也有一段距离。而且顾及要是去，他还会担惊受怕。

他把这个初步的决定告诉了方瑶，说的时候，很是有些胆怯。

他和方瑶之间的风雨飘摇，大多是因为他身处的这个位置造成的，虽然方瑶当初跟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明白这一生注定要为他终日操心。

但是，在历经劫难，两人感情历久弥坚的今天，姚尚君连让妻子担忧，都觉得不忍。

听说他的决定，方瑶果然大受打击，愣住了半天也没有说话。不只是当时没有说话，而且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说话。

姚尚君了解妻子，她不是生气，她只是无奈。

方瑶心里清楚，这是姚尚君一辈子的责任，推卸不掉的责任，她只要一天是他的妻子，都随时会面临这种担忧。

这是她的选择，所以，即使现在小儿子下落不明，她也不曾对他有过任何抱怨。夫妻本是一体，她痛，他自然也会痛。

就像他现在要出门，她只是担心，而他则是当真要去面临那些危险的。她虽然气恼，可相比较之下，还是心疼他更多。

她也清楚，他说自己去，而不是让顾及去，是因为心疼弟弟，怕他年轻不经事，会有危险。

心里想的这样透彻，却还是如同一根刺样扎在胸口。

方瑶只恨自己不是个像顾及一样的男人，或者有牧良辰的能力也好，那样便有可能在这种时候帮一帮丈夫。

脑子里没着没落的想着这些，直到深夜也没法睡着。

姚尚君翻过身去，轻轻伸出手搭在妻子腰间，他低下头去，呼吸喷在她颈侧，问她，“没睡着是不是？”

方瑶闭上眼，心痛，不想说话。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