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修车铺的时候,胡哥正在修车。他从一辆拖拉机下爬出来,赤裸着上半身,毽子肉上沾着一道道黑机油,只有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跟赤铜色的肌肤相映成趣——他之前是带玉的,后来被我认出来是劣玉,就换了。
“你们坏了我的事,又要走了人,现在还要过来讨东西,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胡哥阴恻恻地说,坐在一个大铲车轮胎上,手里的扳手忽悠悠地转着。木户加奈双手抚膝,鞠了一躬:“对于给您带来的麻烦,我们深表歉意。我会在接下来的文化基金投资里进行补偿。”
胡哥摇摇头,竖起三个指头:“这小子先坏了我的脸面,你搬出我舅舅,好,这个我不追究。”他放下一根指头,继续道:“他还糟践了我几万块钱,你说文化基金里补。这个也就算了。”他又放下一根指头,把剩下的一根指头晃了晃:“脸面和钱,拿我舅舅和基金兑了。还剩最后一个龙纹爵,是他押在我这里的。一码归一码,这可不能算在前两个里头。”
言外之意,他还要捞些好处,才肯把龙纹爵吐出来。木户加奈有些为难,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让一个女人为自己出头,挺身而出:“胡哥你开个价吧。”
“好!够爽快!”
胡哥从轮胎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右手摸摸下巴,估计是在琢磨能从我这里榨到什么好处。他一凑过来,我突然双目圆睁,身子不由得朝前拱去。胡哥以为我要动手,举起扳手要砸。我急忙道:“别忙!”指着他脖子上那根金项链,大声问道:“你这条项链是哪里来的?”
胡哥下意识地用手攥住项链,大怒道:“关你屁事!”我从兜里把药不然给我的钱都扔过去:“这些钱都是你的。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
胡哥可没想到,我会突然对他的项链有兴趣。他后退两步,一脸狐疑地瞪着我:“这是我奶奶从凤鸣寺给我请的,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