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惹这一位手持符传的大人,只得把马车停了下来。
“算了,正好让辕马歇息一下,喂些豆饼,我也垫点东西。”车夫这样想着。
原本半睡半醒的杨平感觉到车子的震动停止了,他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雪亮的匕首。杨平悚然一惊,身体下意识地朝后靠去,然后他看到车夫直挺挺地从马车上倒下去,杨俊手持匕首,刀刃滴着几滴新鲜血液。
杨平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佩剑,却一下抓空。他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昨天的猎装,没来得及更换。
父亲做了什么?他会杀我吗?无数念头在杨平脑海里纷迭而出。
杨俊看到杨平醒过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刚刚完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杨平慌乱地跳下车,去搀扶那位车夫,然后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杨俊那一刀不偏不倚正刺入心脏,鲜血从死者的胸口疯涌而出。杨平眼前被大块大块的血色侵占,刺鼻的腥气冲入鼻孔,他感觉到呼吸有些艰难,一股强烈的挛动从喉咙涌出。
“平儿,别管他了,我们还有事要做。”杨俊道。
杨平胸中的恐惧和怒意同时涌现出来,他白皙的面孔开始泛起红色,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转身逃掉,还是该冲过去不顾尊卑地揪住杨俊的衣领大吼大叫,让他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从丘陵的另外一侧传来轻微的声音,另一辆马车仿佛从地上冒出来一样,一下子冲到了两人面前,停住了。
这一辆马车要比他们乘坐的大,大轮高盖,却没有任何标识,乘座四周挂起玄色布幔,无法看到车内的动静。它的轮辐和车框之间都用麻布塞满,轮毂上还绑了一圈蒲草,跑起来噪音很小,如同一只幽灵。车夫是一位虬髯大汉,在他单薄衣衫下可以看到隆起的团团肌肉。这人戴着顶草帽,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似乎对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