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这管天人笔虽然主动现身,却不曾出殿外一步。我们站在这里,除了精神上略受冲击,别的也没什么异状。」
朱熹何等聪明,只略作一想便道:「你是说它其实根本出不了殿门?」
陆游道:「对,我觉得笔冢主人的那道封印,仍旧还有效果,所以这天人笔活动范围有限,只要咱们在殿外,它便奈何不了。」说完他把天人笔端半墨半白的异象说给朱熹听。
朱熹为难道:「可我们在殿外,虽然它无奈我何,我们亦无法闯进去。」
陆游双臂交拢,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从容道:「这好办,让我进殿去试探它一番便是。」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谁都知道这一去绝对是凶险无比。
朱熹闻言一惊,把他扯住,沉声道:「你可不要轻敌,那可是董仲舒董夫子,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他自幼向学,把这些大儒先贤奉若神明,如今亲见,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陆游盯着那天人笔,嘴边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若换了别人,恐怕是不行。不过合该这天人笔倒霉,今日之我,正好是它的克星。」
朱熹见他说得坚决,便从怀里取出一卷书来放到陆游手里:「董夫子一生精粹,就在这本《春秋繁露》。你带上它,或许这天人笔能看在往日情分,不会痛下杀手。」
陆游笑道:「你这家伙,平时木讷少语,这会儿却忽然话多起来。」
朱熹「哼」了一声,抿住嘴唇,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回答:「书到用时方恨少。」陆游见他难得地说个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陆游又转身对身后几名笔冢吏叮嘱道:「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的性命可以不顾,你们记得一定要把从戎笔收好,去交还给笔冢主人。这是他借给老夫的,不还给他可不行。」诸葛宗正和韦时晴面面相觑,觉得这位陆大人似乎在交待遗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