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些什么。笔记的语气从容不迫,仿佛一位老师在谆谆教导,又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杀场的战士在交待后事。
原来在法源寺的那一幕,是早已注定的。房斌注定要在调查期间被他们捉住,他们注定要把房斌带去法源寺收笔,而自己,则注定是要被点睛上身的。罗中夏缓缓闭上眼睛,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他与房斌素昧平生,而且只短短见过半面,看罢这封信以后却感觉失去了一位师友。在法源寺中目击到房斌死亡时本该有的悲伤,一直到现在方丝丝缕缕地透过遗书渗透到罗中夏的意识中。
「给了我们一个对未来的选择?」罗中夏细细地咀嚼房斌的话,陷入沉思。
颜政从罗中夏手里拿过信来读了一遍,也收敛起笑嘻嘻的模样,露出一种难得的严肃神情,咂了半天嘴只说了一句话:「这人,真爷们儿。」这大概是颜政对人的最高评价了。
而彼得和尚双手合十,默默为死者诵了声佛号,眉头却微微皱起来。他留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韦势然?」他反复回味着这个名字。任何一个韦家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要皱皱眉头。「想不到他居然和房斌还有联系,这个人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从信里的语气来看,似乎房斌并不知道韦势然的真实身份。」罗中夏说。
彼得和尚冷冷哼笑一声:「真实身份?他的身份只怕有几十个,谁知道哪个是真的。房施主即便是心怀点睛笔,只怕也是被他给骗了。就连你这一管青莲遗笔,搞不好也是他利用房斌弄到手的呢。」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阵默然,韦势然的手段,他们都是领教过的。云门寺一战,他们与诸葛家打得精疲力尽,却被韦势然渔翁得利,轻松取走了王右军的天台白云笔。
「难道韦势然就是房斌信中所说的『他们』?」颜政嘟囔道。
彼得和尚扶了扶金丝眼镜,寒着脸道:「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