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笔在胸中鼓荡不已,却恰恰被那张纸压住,窒涩难耐,一口气息难以流畅运转。
正挣扎着,罗中夏眼前忽然一亮,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关在一辆汽车的后车厢里。
而打开车后盖的,正是秦宜。
「哟,你醒了呀。」她还是那一副娇媚的做派,但在罗中夏眼中却变得加倍可恶。
「你骗我。」少年咬牙切齿。
「我不想惹出青莲遗笔,只好另辟蹊径喽。只要不动用麟角笔你就不会起疑心,嘿嘿,好天真。」
「所以你就用了那块燕蝠砚?」
「为了拍你,着实废了我一块好砚台。」秦宜撇撇嘴,她已经换了一身黑皮夹克,「哎呀哎呀,拿砚台当板砖,我真是焚琴煮鹤。」
「那个砚台多少钱?」罗中夏叹了一口气。
「行情怎么也得五、六万吧。」
「被这么值钱的板砖拍死,倒也能瞑目了……」罗中夏穷途末路,胡说八道的秉性反而开始勃发,「这么说,你的话全是假的!」
秦宜掩口笑道:「咯咯,哪会有什么不伤性命的退笔之法啊——人死魂散,笔可不就退出来了吗?」
「那你干嘛还不杀我?」
秦宜打开一瓶矿泉水,对着罗中夏的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杀你?我现在哪里舍得。青莲笔轻灵不羁,难以捉摸,没有万全的收笔之策,还是暂时留在你体内比较安全。」
罗中夏不安地扭动身体,拼命要让青莲笔活起来,可却徒劳无功。那一张薄薄的纸如重峰叠峦死死压在胸口,青莲遗笔就像是五行山下的孙猴子,空有一腔血气却动弹不得,在这张纸前竟显得有些畏缩。
「这,这是什么符?」
「符?这可是字帖呢。」
「庞中华的吗?」
「贫嘴孩子。」秦宜笑骂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