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觉得这小姑娘眼神冰寒无比。没成想萝丝玛丽忽然道:“我的匕首呢?”赛戈莱纳没想到她竟有此一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即答道:“被贝居因会收藏了,不在我这里,你自去要罢。”
亚诺什见赛戈莱纳被加布里埃拉嬷嬷叫去,急忙要冲过去。这时卡皮斯特拉诺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此事尚未廓清,少爷你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喧嚷。这一干宾客都是望着老公爵名声来的,你这一嚷嚷,岂不是自乱阵脚,毁了贝尔格莱德城防大事么?”亚诺什人称“小狮心王”,毕竟有些能耐,经卡皮斯特拉诺提醒,便稍稍冷静下来,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卡皮斯特拉诺心细如发,先反问道:“老公爵如今果然去世了么?”亚诺什面色微红,道:“我娘亲一哭出声来,我想到赛戈莱纳那贼子的卑劣行径,便冲出来了,还不曾看清楚。”
卡皮斯特拉诺看了一眼周围,对亚诺什道:“而今之计,先把这些相干的人聚到邻近的屋子里去,确定了公爵生死缘由,再议不迟。那两位都是武林耆宿,断不会有甚么偏袒回护。莫因一时之气而冤枉了旁人,横使城里无端大乱。”他虽也牵挂公爵安危,但性情现实,凡事先以大局为重,此时虽有公爵横死的惊天霹雳,仍能有条不紊,面面俱到。
亚诺什听得有理,略擦了擦泪水,走过去对众人说了一通。普罗文扎诺和加布里埃拉嬷嬷均觉这提议合情合理,一边叫了三个徒儿,一边叫了赛戈莱纳,一行人均离开大厅,去到邻近的休息室内,只留下卡皮斯特拉诺在厅内维持局面,接应宾客。康拉德、吉格罗和几位教授虽觉诧异,不好相问,只好酌酒自饮。
这休息室本是个静祈的小间,里面少有装饰,只有墙上镶着副耶稣受难图的细蜜画。屋中放着几把鹿皮蒙的宽椅与一面圆桌,老公爵斜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旁边一个妇人用手绢拭着泪水,地面上散乱扔着钵皿、水杯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