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逃亡路线是在东南一侧,所以在北方靖安司并没有安排太多人力资源。
荀诩绕到了山丘的另外一侧,将坐骑系到了一处树桩上,然后拿着两块腊好的猪肉与一皮囊米酒朝哨所走去。对于这些监视者来说,这些犒赏比领导的鼓励更加亲切。
“大人。”
监视者听到荀诩上来的声音,从凹坑里费力地扭动身体要转过来。荀诩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动,猫着腰也跳进坑里,把酒肉搁到一副破旧的浅蓝包袱皮上。那包袱皮上洒着几片干粮残渣,显然这是监视者赖以生存的口粮。根据监视条例,监视期间禁止使用炉灶,于是他们只能吃冷食。
“监视情况如何?”荀诩问道。
“一切正常,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这回答早在荀诩预料之中,这条线是重点粮道,一路上巡逻队极多,并不受秘密行动者的青睐。他又问了几个例行问题,抚慰了监视者一番,然后起身离开。今天他还有六个哨所要巡视。
就在这时,监视者的眉头一皱,头猛然甩向左侧。荀诩连忙循着他的视线朝着路的南边望去,看到一队车队正从远方缓缓蠕动而来,车队前方悬挂着一面黄色镶黑的三角军旗,显然是运补车队。
现在汉魏两军在前线处于对峙状态,后方补给的压力陡然增大。每天都有大批装载着粮草的粮车从南郑开往祁山前线,这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真正让荀诩吃惊的是,那粮草车队前除了粮旗以外,还悬挂着一面长方标旗。
标旗是用来标出队伍指挥官的旗帜,旗上通常会写有该指挥官的姓氏;蜀汉通例,一般只有裨将军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使用标旗。这支运粮队既然悬挂着标旗,显然队伍中有一名身份不低的军官。
“你能看得见那旗上的字吗?”荀诩指着那迎风飘扬的标旗对监视者说。他自己因为常年趴在光线很差的房间里看报告、查档案,视力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