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居民都尽快回到自己家里去。三个人结了帐,各自拜别后朝三个方向走去。
陈恭的家距离牛记不算特别远,他想让入夜的冷风把自己的酒气吹散些,就一个人慢慢地踱着步回家。转了几个弯,他忽然看到前面那家街角卖羊杂碎汤的小店居然还开着门。
“这位官爷,来喝些杂碎汤暖暖身子吧。”
老板从门里探出头来吆喝一声。陈恭摆摆手,示意不要,正待要走,却猛然看到这家羊杂碎店前杆子上飘扬着一面脏兮兮的幌子;就着夕阳西下的最后一抹余晖,他可以看到幌子上有“羊汤”二字,而这两个字被嵌套进了两个首尾相联的黄色圆圈中。
陈恭如同被雷打过一般,这难道就是“白帝”临死前所要传达的讯息?难道说这家羊杂碎店就是“白帝”身后情报网中的一个环节?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走进了这家小店铺。
这家店很小,大概只有普通人家一间半厢房那么大。屋子里面是一口硕大的铁锅,里面咕嘟咕嘟正煮着酱黄色的浓汤,灶边的墙已经被熏得油黑;锅边摆着一大堆做燃料的麦梗,不时有麦屑飞进锅里,混杂在说不清是什么器官的羊杂碎中。房子大梁上则用铁钩挂着两头被切去了一半的羊,几把木柄的薄刃屠刀摆在一旁,整个屋子充满了羊肉的膻味。
“大人您请坐,请坐。”
老板殷勤地搬来一个油腻的草垫。陈恭没有坐下,他仔细端详着老板,这老板大约五十多岁,两边的颧骨发红,脸上的沟壑纵横,眼睛夹杂在皱纹中几乎分辨不出来,一口歪斜的大黄牙。
“大人您要点什么?我这就给您去盛。”
“当年洛阳一别,已经二十年,至今思之司马相如《上林赋》的曼妙,仍旧让人神往。”
陈恭说道,老板象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转过身去灶台里取出一个粗瓷大碗,用一块布擦了擦,搁到了大锅旁边。陈恭又把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