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头上的帷帽。
一脸布了疤痕的脸露出来,伺候的婢女不由面露诧色,不过也只是一瞬便笑着上前,道:“给奴婢吧,姑娘请。”
说着接过了她手中帷帽,侧身引着顾卿晚绕过八宝镶嵌象牙的紫檀木大屏风,绕进了内堂。
堂中秦逸兄弟正单膝跪在地上给大长公主见礼,敏硕大长公主穿着一身家常的窄袖斜襟绣绕领缠枝牡丹的长褙子,真紫色马面裙,头上发髻高挽,却只插着一支口衔明珠凤尾簪。
浑身上下再无其它饰品,只那龙眼大的明珠散发出珠润之光来,却有种低调的贵气。她容貌只算中等,然浑身却有股女人家少见的豁达英爽之气,如今已知天命,然瞧着却像不惑之年,白皙的脸上微笑起来,眼角显出深深的纹,却更填岁月沉淀的睿智。
她亲自起身将秦逸二人扶了起来,旁边的太师椅上,坐在一个鬓发微白,身影略显单薄的中年男子,穿藏青色的圆领常服,容颜和陈梓砚有六分肖似,眉宇间一股书香气息
股书香气息,留了短须,颇为儒雅,当就是大长公主的驸马了。
见大长公主已经开始询问秦逸二人战场之事,以及两人的伤势,顾卿晚便默默站到了一边去,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不动声色的抬眸,竟见是跟在秦逸身边的景戎悄然退了过来。
她略怔了一下,少年郎便冲她扬眉展颜一笑,昳丽的五官有种灼人的恣意和张扬,许是年纪还小,搭配着两颗微微显露的虎牙,没秦御笑起来那么邪魅,却很夺目,很能感染人,让人恨不能掏心掏肺的对待这样的阳光少年。
然想到方才这少年笑嘻嘻,将李泽揍的一脸血的模样,顾卿晚却浑身微绷,狐疑的冲景戎回了一笑。
“晚姐姐,好些年不见,你不识得我了?小时候你还给我做过帕子呢,那帕子我都不舍得用,一直随身带着,爱若珍宝,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