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从来没打算让静筠参与这些事,她好好安静养病就行了。政治这东西,还是先只信自己比较好,何况静筠心思重,接触这些未必是好事。
“不用了。”她道,“随意一些便好。”
从这日起,她便时常在马车四周见到对她微笑致礼的各部族属国护卫,她也回之以微笑,因此常常导致人跌下马。有时下去散散步什么的,也会遇见人远远躬身,她也点点头。遇见最多的是那琉璃部的少年,那个圆脸憨厚的少年,总在角落处对她施以注目礼,并不走近来,也不特意想让她发现,有时她注意到了,他便远远躬身,露齿一笑,景横波每逢此时,便心中感慨,觉得妥帖又温善,这样的次数多了,两人相遇时,便自有一份温暖的默契,脉脉流动。
晚上宿营时,她会收到自制的暖炉,或者一份有特殊风情的小饰物,不用问,都是那少年送的。她笑一笑,把玩一阵,默默收起。
有次走路不小心,鞋跟嵌在泥地里,她拔了半天才拔出来,当时似乎根本没有人在,可是没多久,翠姐就送来一双古怪的木制作的东西,看来像个鞋套子,一头高高的。她脱下鞋对了对,发现竟然是可以和她的高跟鞋套一起的,套住了底就平了。虽然整体看起来十分古怪,但是制作得很精巧,居然套得很服帖。
她笑得前仰后合——这玩意套上去,高跟鞋还叫什么高跟鞋!
翠姐也笑,又忍不住为那孩子解释,“他说这样套上走路就稳当了。”
景横波忽然不笑了,拿过那多此一举的鞋底套子,触手滑润,线条流畅,用的是好料子,看的出好雕工,更难得的是那份细致和耐心,整个底套子,连个木刺和结疤都没有。其实套在鞋子底下的东西,哪在乎什么木刺?但就是没有。
她忍不住又笑,笑着笑着抹抹眼睛。手盖在眼睛上,似乎睡着了,好久好久之后,翠姐听见她喃喃道:“真想有个弟弟,赖住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