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蓉逃进山里，王生和小唯带着人赶到，缠缠绕绕的丝线终于捋到了头，大家都在等，等他的选择。

“你……”

王生蹲下身，扶起伤痕累累的妻子，他连声音都在颤，问：“青芽是你杀的？”

“……”

佩蓉迟疑了片刻，但看到小唯一步步逼近，以及那眼中的冰冷，便点头道：“是，他们都是我杀的。”

“打死她！打死她！”

跟来的人群又开始激愤，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大喊。

“闭嘴！”

王生猛地起身，大吼了一声。随即，他又重新蹲下，道：“你是我的夫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

佩蓉还在撑着，冷然道：“我是妖，我杀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呵……”

王生居然笑了，轻轻摸着那张脸，道：“你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还来说这种傻话。”

“……”

只这一句，让她再也承受不住，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王生是聪明的，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立时摸清了真相。他拍了拍妻子，又走到小唯跟前，道：“我说过，我对你有心……但是你忘了，我爱她，相信她，不管她是人是妖，这点都不会变。”

“呜呜……呜”

好嘛，范小爷旁边的妹子竟哭了起来，木办法，这种“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不会”的梗，任何时候都能打动人。

小唯聪慧，懂得谋篇布局，懂得利用人性，她以为尽在掌握之中，可惜忽略了一点：她画得了人皮，却画不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心。

所以她彻底崩溃了，那瘦小的身子蜷缩着，然后仰头，愤怒、不解、又无比哀伤的嘶吼了一声。

“……”

这一声，大家真的像是听野兽在嚎叫，完完全全的被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