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的太医会有法子的。”
颜浧浑浑噩噩,似把两辈子都经过过了,他在九月初的黄昏醒过来。
河面上金风细细,温暖而凉爽。晚霞照进了船舱。
他动了下。浑身都疼。
“将军,您醒了?”守着他的随从大喜,“将军醒了。快来人!”
颜浧事后才知道,自己九死一生,被淳宁郡主捅了刀,倒在血泊里。
随从上岸去请了位神医。缝合了伤口,施针用药。颜浧一直有单弱的呼吸,却陷入了沉睡。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天了。
随从们一边给颜浧治病,一边让官船进去北上。此刻他们已经快到了京师。
“返程!”颜浧醒过来,沉默坐了半晌,湖州府的事。历历在目。
他想到了陆落,气血翻滚。几乎要跳下船游到湖州去。
“快返程!”颜浧厉喝。
失去记忆后的一切,他都想了起来,他只感觉喉咙里发腥,他情绪太过于激动,吐血不止。
随从都吓坏了。
颜浧想到他的五娘承受那些痛苦,他从心口一直疼到了脑壳。
他快要发狂。
他离开江南已经两个多月,等他的船再次到湖州府时,只怕就是明年正月。
而颜浧重伤未愈,他不能乘坐马车颠簸。
他心急如焚。
醒过来之后,前世的记忆单薄了些,今生的却如潮水般涌进来,几乎淹没了他。
“让船夫们都加快,昼夜不歇!若是腊月初到不了杭州,就把他们扔到河里喂鱼。”颜浧对随从道。
随从有点为难,没敢接话。
一个月的时间,到不了湖州。
可颜浧的话,随从不敢反驳,犹豫了下,随从传令下去,船夫们果然就加快了速度。
颜浧从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