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踩在薄冰上,倒映两头,全是虚妄,却不敢用一点力,怕把冰踩碎了,站在冰上的所有人都会掉进冰窟里去,那些碎片还会扎人的心。
揭开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尽力去忽略这些,把心里的疑团全埋起来,那会儿他心里想的还是母亲钟情大伯,却无奈嫁给了父亲,成了心里一辈子的痛楚,两个当年说不准还是情投意合的,可他没有料到,真相会是这样。
叶文心听见里头久久没有声息,到底挂念他,进屋去就见他呆呆坐着,信纸散落在地上,她轻叹一声,弯腰把这些捡拾起来,收拢了放到宋荫堂手边,想一想还是开了口:“我虽不知姑姑说了什么,想必是很难启齿的事,心里怕自己捱不下去了,这才写成了信。”
这一封信是早早就写好了的,纸页都已经泛红了,同那婚书差不了几年,这个秘密在叶氏心里埋了二十年,终于剖白。
什么旧事能藏这么多年,叶文心不敢去想,也不便去想,可宋荫堂却明白过来,母亲是怕没有面目见他,怕说不出口,早在怀着他的时候就留下了信,想的就是死后再告诉他。
宋荫堂对着肖似母亲的表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张一张伸,似是要握牢她,到底蜷起了手指,反是叶文心上前一步,两只手牢牢的握住他。
她在牢狱里也觉得什么都抓不着,什么都是没着没落的,那会儿还有人陪,几个人挨在一处取暖借力。
分明是一双软手,却叫宋荫堂心里好受许多,他一只手紧紧攥着叶文心,一只手抬起来捂住眼睛,两个一坐一站,外头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风大雨斜,飘进窗中,一声闷雷,把宋阴堂给炸醒了。
叶文心手上留了几道红印子,按一按宋荫堂的肩,也不问他以后想要如何,只静静看着他,一双眼睛好似秋水澄澈,看得他心静下来,冲她笑一笑,站起来动动发麻的身子:“我去了。”说着又点点另一封信:“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