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船中无事,钱姨娘那头的丫环婆子最辛苦,她挺着大肚,船上一晃就受不住要吐,把酸水儿都吐尽了,肠管里烧得慌,别个脸盘尖,她是身上好容易养出肉来,坐上几日船就全瘦下去。
葡萄一回舱房就累得躺倒,又是揉腰又是揉胳膊,还让石桂替她按肩,满口不住的抱怨:“这船得甚个时候到,再这么吐下去,我们姨娘都要受不住了。”
她话说得响,石桂一把掐了她,葡萄“哎哟”一声,眼睛看看余下的人,吐吐舌头不说话了,叶氏那里的赏赐倒是没断,钱姨娘也都吃了,可那肠子就跟抻直了似的,一吃就吐,好容易咽下去,又尽数吐出来,再这么吐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行到泺水出一桩不大不小的事,老太太跟前养着的鸳鸯眼大白猫儿跑脱了,疑心是连着舢板跑过来的,差人来问,满船寻了一回,也没能见着它,为着它倒停了两日,却没能寻着,钱姨娘人刚觉着受用些,船就又启程了。
船行得急,人人都清减了,将要到金陵的时候,叶氏收着叶家送来的信,太子选妃,叶家的女儿在选女之列,想把女儿托在叶氏之处住上两月。这回急赶着回金陵,也正是因为这事,不独叶家女要选,连余容泽芝两个也是要选的。
叶氏接了信久久没有言语,捏了信纸的手一松,吩咐了一声:“捡个干净的院子,调两个人过去。”只这一句,再无别话。
她自来同娘家来往得少,除了四时节礼,连亲爹娘也未有只言片字传送,可叶家的信却一封一封的接着来,节礼别个是四样八样,叶家是四箱八箱,都说叶氏是个心淡的,这上头又太淡了些。
船上不比寻常事多,叶氏身上不好,又不喜人喧闹,屋里不要这许多丫头,歇在船舱里便磕起牙来。
“要说娘娘真是宠爱太子,再没有这样的例了。”连先祖定下的规矩都给废了,原来只在民女中选妃,如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