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骨和怨骨每次三千泰铢,横死者的骨灰大概一千多,每月两到三次吧。”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差农每月的外快平均也就是五六千泰铢,但似乎不足以支持差农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比如金戒指和金项链、手表、高档手机和数码相机,光是这几样,没个十万八万泰铢也下不来。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忽然被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吵醒,是老谢的那部山寨手机,没别的特点,就是铃声巨大,简直可以当汽车喇叭了。
老谢那呼噜打得震天响,而且睡觉特别死,这么响的铃声居然也没把他吵醒。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显示出差农的泰文名字,就接起手机,说:“喂,你是差农吗?”
差农的声音充满惊慌:“是、是我,你是谁啊?”我说我是晚上和老谢一起去殡仪馆找你的那个田七。差农说:“原来是你,谢先生在、在哪里……”
我问:“他睡觉很死,你有什么急事,我可以把他推醒。”
差农都要哭了:“你们快来救、救我吧,求求你们,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追问什么事,差农也不说,只语无伦次地说要我们去救他。我说你可以离开殡仪馆,他说他不敢走出房间,开始是焚尸间里一直有人在敲炉子,后来又有大厅开关铁门的声音,他想打电话给同事求救,可奇怪的是,几名同事都不接电话。
我眼睛发酸,仔细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钟,我困得不行,真不想帮这个差农,但心想毕竟是老谢的朋友兼长期客户,还是去一趟吧。我努力把老谢摇醒,和他说了这个事,老谢把五官挤成烧麦的形状:“闹鬼我们也没办法啊,而且我也怕鬼,田老弟,要不你替我跑一趟吧!”
“你想得美,你自己的事让我去?要不就算了,明天再说。”我躺在床上继续睡觉。本来我是想逼他快动身,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听从了我的建议,也躺了下去,而我困意正浓,很快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