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么天真善良。可我不敢想的是,等他们长大成人,是否也会变成洪大爷、王宏和白老三这样的人。
在床上躺了半天,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却完全睡不着,心里一阵阵发慌。开始以为是饿了,就泡了一袋方便面,可怎么也吃不下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情极度烦躁,总觉得坐立不安,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死活也出不去的感觉。
我在卫生间用冷水反复洗脸、冲头发,但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已经抑制不住了。
我打开房门,冲出家,下楼来到路边,街上路灯很亮,照得就跟白天似的,一辆辆汽车来回行驶。我看到在马路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脑袋似乎在哭,那些汽车像没看到似的,在那中年男人身边飞驰而过,看起来很危险。
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呼呼喘气,不但心慌,还有点儿胸闷,肩膀发沉。司机发动引擎慢慢驶了几十米,看我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忍不住问:“老弟,去哪儿啊?”
我心慌得不行,说不出的难受,用手抓着车门上方的活动把手,说不知道。司机当时就傻了:“不知道?你不知道要去哪儿?”我点了点头。
司机笑了:“那也总得有个地方吧,你是心情不好吗?去洗浴中心玩玩,还是我帮你找个足疗店?”
我突然特别去个荒凉的地方,就脱口而出:“去殡仪馆。”司机愣了,以为没听清,就又问了一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要说去殡仪馆,好像嘴已经不受控制。我又说:“文官屯火葬场。”
司机回头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加大油门朝沈阳市殡仪馆驶去。
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方,我付钱下车,熟悉沈阳的人都知道,文官屯火葬场是个荒凉地方,周围连路灯也没有,都是土坡和荒地,根本没有人家,只有几家专卖丧葬用品的店铺亮着灯。殡仪馆二十四小时营业,他家大门常打开。我走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