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山头上露出大半个脸的时候,楚天穿着一件半长不短的外套,蹬着一双牛皮底的靴子,骑着老黄狼慢悠悠的来到了乢州城南门口。
城门刚开不久,好些车马、行人正在出城,好些附近村镇的农人也正准备进城,一些认识楚天的猛不丁的见到了他,顿时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各位老少爷们,嘿,怎的?都以为我楚天是死人了?”
干脆在老黄狼背上盘起了双腿,楚天摆出了一副市井无赖最标准的嘴脸,嬉笑着卷起了袖子,拔出了一柄牛角尖刀握在手中,轻轻的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划了一下。
一层油皮被锋利的尖刀切开,一缕极细的血痕沁了出来。
“看好喽,乢州的诸方爷们儿!我楚天前天夜里是吃了大亏,金子被借走了,兄弟伙伤损了不少!得,是见血了,咱大出血了!”楚天吊儿郎当的堵在了乢州城南门口大声叫嚣着:“可是呢,咱楚天还活着,留得青山在,漫山遍野都是柴火,咱不怕没柴烧!”
“山不转水转!咱这次倒霉了,总有走运的那天!”楚天冷笑着,大声喝道:“不要让咱找到是谁背后算计咱爷们,这事啊,咱没完!一万五千两金子啊,他-娘-的!”
三言两语中,一个市井泼皮、狠辣人物的嘴脸被楚天演绎得淋漓尽致,他放下了一大通一定要‘报仇雪恨’的‘大话’,这才拍了一下老黄狼的脑袋,在无数人奇异而复杂的目光中走进了乢州城。
猛不丁的,几个市井闲人挑着大拇指大声叫了一声:“楚档头好汉子!”
这些最底层的市井汉子心中,楚天是一个敢担当、敢作为的好汉;但是在那些稍微有点层次、有点地位、有点人脉渠道的人眼里,楚天就是个不知道死活的蠢货!
州兵死了这么多人,凌氏死了这么多人,更要命的是,楚氏还死了一个供奉!
这笔账,真正要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