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官爵都打了水漂,日后就算离阳朝廷肯招安收纳,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光阴可以让他们在官场重新攀爬?但我也相信,更多人是出于公心,只是为了北凉,为了北凉边军而来,不惜为此以下犯上。”
屋内除了徐渭熊的话语声,便死寂沉静。
徐渭熊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也许他能够拍着胸脯,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北凉之所以有今天的片刻安稳,是他徐凤年亲手打造出来的局面,虎头城外,葫芦口外,青苍城外,西域千里,他都去过,都拼过命,所以他有资格任性一次。”
赵玉台抬起头,问道:“难道不是吗?”
徐渭熊面容凄苦,摇头道:“不是的啊!”
虽然冰冷面甲遮住了那张狰狞恐怖的容颜,但赵玉台明显有了几分怒气,沉声道:“就因为他姓徐,是大将军和王妃的儿子?!”
徐渭熊跟赵玉台对视,眼神坚毅,“他是徐家的嫡长子!更是关系着北凉两百多万户人家生死的北凉王,也是武评四大宗师之一,他既然当年选择给自己增加担子,自己要去习武,那他就应当像我们爹那样每逢战阵,必身先士卒!甚至比我们爹更理所应当地直面拓拔菩萨,直面北莽百万大军!是他自己把唯一的退路给堵死的,是他让自己做不得退一步便可安享太平的藩王,怨不得别人!”
赵玉台欲言又止,唯有叹息。原来这才是她当年极其不愿徐凤年习武的真相,练武练成了绝世高手,一旦成了沙场万人敌,那么凉莽大战期间,有什么理由只是躲在幕后运筹帷幄?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藩王,不是大宗师徐凤年,才仍然有借口不去亲身陷阵厮杀,退一万步说,即便要骑马上阵,总归只会死在很多人之后,又甚至……在她不希望他死在北凉的时候,她就可以强行带着他离开西北,远走高飞?面对这样苦心孤诣的女子,赵玉台生气不起来。
徐渭熊突然拍了拍王初冬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