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漕运和版籍两事上略微站错了位置,很快就卷铺盖滚出太安城了。
当文人,有没有风骨很重要。
当文臣,有没有风骨,远没有读书人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皇帝陛下和那位年纪轻轻的黄门郎,口碑都很好的君臣二人,一高一低一坐一跪,就这么僵持不下。
陈望笑着站起身,年轻天子好像有些赌气地说了句别管他,可是陈望依旧是沿着梯子来到地上,扶了扶严池集,没有扶起来,陈望也没有勉强,站在这个翰林院后起之秀的年轻人脚边,望着那紧闭的宫门,轻声道:“起来吧,你越是跪着,越于事无补。揣摩圣心一事,不可深陷其中,但不可全无。你又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以直邀宠的官员,当然你严池集也不需要,事实上你也做不出来。既然如此,与其让陛下迁怒北凉王,你还不如站起来,死皮赖脸跟着我上屋顶去,就当看看风景也好,最不济让坏事变得更坏,是不是?”
严池集低头跪着一言不发。
一向温良恭谨地陈望骤然压低声音,厉色道:“怎么,就不怕连累你爹和你姐?!还是说你严家比琳琅满目的江南卢氏还要香火旺盛,少了你一个严池集,随随便便就能再拎出几个?!你严池集要真有本事,就拉着皇后和严大学士一起来跪着,到时候我陈望陪着你们一起跪,大家一起凑个热闹,如何?!”
严池集肩膀颤动,不再默然流泪,而是泣不成声。
陈望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陈望不比你严公子,只是个寒窗苦读的穷书生,家乡同窗有一些,科举同年有一些,如今官场同僚也有一些,但是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人,很少,甚至几乎可以说一个都没有。所以你跪着跟陛下求情,我很不赞同,但也勉强理解。意气用事,义气为人,你我如今皆是有钱有势有名,其实何其简单。”
陈望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