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场生死之争中,两人形成了一定的默契,撤退一方并不刻意隐藏全部气机,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让追杀一方去刨根问底。
拓拔菩萨就明确无误告诉徐凤年他会在这座雪峰上等着,至于会是在何时何地施予毫无征兆的杀招,就得徐凤年凭借本事和赌运去全盘接纳了。
徐凤年刮完了胡渣子,放刀回鞘中,起身前又抓起一把冰雪放入嘴中,让其慢慢融化流入喉咙。
徐凤年站直腰杆,一手绕到背后正了正那把剑,一手按住刀柄,举头望去。
蓦然间,大雪滚落,规模愈来愈壮大。
分明是拓拔菩萨以人力造就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崩。
徐凤年肯定拓拔菩萨会隐藏在大雪之中。
他闭上眼睛,四指握住刀柄,拇指则紧紧抵住狭刀的护手上,做出推刀出鞘的动作。
大雪从山顶如洪流崩落山脊,然后在徐凤年两侧分流而过。
徐凤年如那中流砥柱,岿然不动。
一根灌注充沛气机的寒冰长枪,快如惊虹,刺向徐凤年心口。
徐凤年推出鞘中狭刀,与那根长枪和握枪的拓拔菩萨在电光火石之间擦肩而过。
徐凤年的肩头被撕下一块血肉,但是徐凤年身侧的空中也留下了一串猩红血液。
徐凤年转过身,生死一线,没有心有余悸,只是有些遗憾,如果拓拔菩萨选择在这一刻分出胜负,徐凤年有把握以一种能够短暂压抑的重伤代价,却把对
手砍掉一条胳膊。
但是拓拔菩萨鬼使神差舍弃了这个战场,宁肯徐凤年手中的“气韵”在他后背割出一条血槽。
雪崩过后,徐凤年盘膝坐地,大口喘气,相信拓拔菩萨也会在山脚那边疗伤。
现在两人已经不争夺那换气的快慢,而是速战速决,只争一招定生死。
徐凤年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