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心死如灰,眼见有一名青壮牧民移动脚步,要去捡起莽刀,瞪大眼睛怒道:“你敢?!”
牧民只是停顿了一下,当他看到陆续有族内同胞走出队列,原本动摇的决心不再犹豫,一起默默拾起一把把刀锋清亮的莽刀,牧民妻儿们也都撇过头,不去看这一幕。阿保机冲出帐屋,摊开手站在骑兵和提刀牧民之间,稚嫩脸庞满是泪水。老族长闭上眼睛,老泪纵横。一老一稚,两张脸庞,在生死存亡之际,于事无补。呼延观音奔跑向阿保机,一把抱住,滚向一边,躲过暴怒擒察儿的纵马前冲,作为悉惕,他是这块草原上毋庸置疑的主宰,凶xing暴涨,他这只雄鹰哪怕在拓跋氏眼中只是土鸡,也绝不是牧民能够违逆的,抽出一柄加长锻造的违例莽刀,弯腰狠辣劈下,呼延观音手臂被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徐凤年睁眼弯了弯腰,chun雷在手中一旋。他背对着提刀行来的牧民,心境古井不波,对于人心险恶,见过太多丑陋不堪的,也就见怪不怪,何况为了部族和亲人生死,设身处地,是举刀还是拒绝,都在情理之中。一手端chun雷,一手抬臂,身后蓦然断江,出现一条沟壑,牧民前冲阵型出现一阵胆怯的sāo动和凝滞,远观时只见到这边尘土飞扬,终归不如眼见为实来得震撼人心,之所以举刀相向,他们内心深处除了畏惧拓跋氏如雷贯耳的威名,未必没有存有这名年轻士子有一副菩萨心肠的侥幸,只是草地骤裂以后,好似画出一条生死界线,跨过雷池一样要死,那份侥幸心理也就一扫而空,胆气随之衰减。
徐凤年盯住拓跋chun隼,伸手抚平被鲜血浸透的胸前长衫皱痕,微笑道:“没了彩蟒锦袖郎压阵掣肘,再拦下我就不容易了,要不你我互相游猎一次?”
拓跋chun隼猖狂大笑,笑得那张英俊脸庞都有些扭曲,指着徐凤年说道:“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毛,就凭你这副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