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世子上山练刀那会儿,你师叔没少受气,不过也就亏得他能苦中作乐,咱们几位那可就是幸灾乐祸了。”
李玉斧愕然。
俞兴瑞指了指峰外风景,由衷笑道:“掌教师弟就是在这里一步入的天象,也是在这里入的陆地神仙。都只是一步之事。”
李玉斧回过神,心生神往,轻声道:“看似一步,却早已是千万步了。”
俞兴瑞欣慰点头:“正是此理。一心求道时,不知脚下走了几步,忘我而行,方可有机会一步入大道。至于如何才算忘我,师父迂腐刻板,悟性不佳,不敢误人子弟,但是起码知道一点,每日辛苦修行,却不忘算计着到底走了几步,绝不是走在大道上。这也是小师弟比我们几位师兄都智慧的地方,我不求道,道自然来。”
李玉斧点头道:“道不可道。妙不可言。”
俞兴瑞缓缓离开小莲花峰顶,回头瞥了一眼与卧倒青牛笑着说话的徒弟,会心笑了笑。
既然小师弟是吕祖,那有一句遗言便等于是吕祖亲言了。
武当当兴,当兴在玉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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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据说裴王妃一心参禅,久不露面,本就冷清的王府便愈发凄清。
天色阴而不雨,凉而不寒,好似女子欲语还休。
半生在京城半生在襄樊的靖安王赵衡坐在佛堂屋檐下,轻轻捻动缠在手上的一串沉香佛珠。
只有一人与这位荣辱起伏的大藩王相对而坐。
正是那位年纪轻轻的目盲琴师,自刺双目绝于仕途的陆诩,书香门第,父辈皆是当世大儒,却因为以直笔写西楚史书,被屑小之辈钻了空子,被朝廷降罪,落魄十年,给青楼名妓弹琴谋生,在永子巷赌棋十年糊口,不知为何,时来运转,不但进入靖安王府,还成为了被父子二人倍受器重的幕僚,便是到今日,从永子巷被带入帝王家的年轻人仍是觉得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