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袖管,形同一位老农,口中言语却是猖狂至极:“那些读书人隔了几千里骂我,骂到今天,都有好几大缸子口水了,我不痛不痒,你二姐可是天天在他们家里打他们的脸,噼里啪啦,响亮干脆。论道,辨不过你二姐,下棋,更是如此。至于打架,你二姐的剑,砍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口气砍上百来号,都不会起褶子。上阴学宫的家伙,也就侃人厉害,砍人嘛,相当不入流。”
徐凤年头疼道:“打人不打脸,做人留一线,你倒好。”
徐骁笑道:“你爹书读得少,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好懂。”
徐凤年鄙夷道:“这话矫情。”
徐骁转头瞥了眼儿子手上的绣冬刀,笑道:“真心不矫情。用刀说话,最管用。”
徐凤年轻声道:“也是这么跟京城那位说话的。”
徐骁跟这个儿子相处,素来百无禁忌,直白道:“当然。三十万北凉铁骑,放个屁都震天响,不想闻都得闻。”
徐凤年准备动身去湖底练刀,总不能附和一句“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吧?
徐骁问道:“你真要一直练下去?”
徐凤年纳闷道:“要不然?”
徐骁抽出手,呵了口气,缓缓卖了个关子:“那你去趟武当,有人等你。”
徐凤年讶异道:“总不是要我去跟洪洗象学玉柱心法?这也太没面子了,那琉璃世界风景是不错,可要我在那里练刀,不痛快。他不下山我上山,怎么搞得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似的,说实话,没这雅兴。我宁愿挨那老魁的骂,被喷满脸唾沫星子,也好过在武当山寄人篱下。”
大柱国淡笑道:“姓洪的小道士哪有这本事,你要见的是武当掌教王重楼。”
徐凤年震惊道:“那个躲起来修行大黄庭关的老道士?他真的曾经仙人一指劈开了沧澜江?这也太神仙道行了,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