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误国误民。这个罪名可是大得多。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田蚡勃然大怒,长身而起。“魏其侯,你大老远从长安赶来。就是为了诋毁我吗?”
“丞相言重了。”窦婴收回目光,重新直视着天子。“我从长安赶来,只是为了提醒丞相。甘泉宫离长安太远,我怕你听不到民间的议论,手持火把。坐于积薪之上而不自知。”
田蚡还要说话,天子皱起了眉头,抬抬手,示意田蚡闭嘴。“魏其侯,长安……有什么议论?”
窦婴躬身施礼,也不等天子赐座,自己坐了下来。“长安本来只有两个话题:一是山东大水,二是甘泉宫祈神。如今韩公等人征讨两越归来,又多了一个。”
天子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窦婴却没有接着说。有意无意地瞥了田蚡一眼。田蚡气得脸庞扭曲,没好气的说道:“是为梁啸报屈吗?”
窦婴摇摇头。“是关于生男生女的。”
“生男生女?”
田蚡一时没会过意来。天子却明白了,不禁脸色发赤。王美人的兄长王彬在两日前赶到甘泉宫,将梁啸送他田宅的事告诉了王美人,王美人又告诉了她。他当时还有些自鸣得意,觉得梁啸识相,主动献出了田宅,通过王美人来服软,而不是硬顶。现在看来,这件事的影响恐怕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天子心中生起一丝隐隐的怒意。梁啸这是故意羞臊我吗?
“生男生女。又怎么成了话题?”天子垂下眼皮,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阴森。
“生男,无非耕战二事。谋的是衣食,求的是富贵。生女,无非是相夫教子,富贵么,是指望不上了。可是现在情况变了,要想富贵。还是生女儿好。只要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儿,送到宫里,富贵唾手可得,比沙场征战可轻松多了。”
田蚡再笨,也听出了窦婴的意思,不禁恼羞成怒,冷笑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