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见驾。”
徐乐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刘陵是个聪明人,天子这道口诏的含义,她一听就懂。他随即起身告辞。刘陵也不停他,命人奉上程仪,便将他送出了门。
回到堂上,梁媌已经入座,一脸担心。“翁主,天子忽然派使者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大事。”刘陵安慰道:“夫君使命达成,不日就将回京复命。天子怜他辛苦,让他先在家住几天再去甘泉宫。”
“先在家住几天?”梁媌眉头紧锁。“天子这是不想见阿啸么?是不是又有人在天子面前说了什么?”
刘陵想了想,说道:“阿母,你想多了,不是有人在天子面前说了什么,是天子不希望夫君说什么。山东大水,诸侯王慷慨解囊,献金助赈,天子却在此时于甘泉宫大兴土木,建了许多台阁,祭祠神明,担心夫君出言不逊,触犯了神明,这才派人来传个口信,让我提醒提醒他。”
梁媌松了一口气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这西北的神明就算再灵验,也解不了山东的水灾。依我看,就算要祭神,也应该祭吴地的神才对,祭这西北的神有什么用呢。”
刘陵轻声笑道:“阿母,这些话,你在家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传出去。等夫君回来了,你更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他从会稽回来,肯定会看到山东的灾情,说不定又会说些什么呢。”
梁媌长吁短叹,却也没有反驳。这些事,她一向都听刘陵的安排。
刘陵托着腮,一时出神,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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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放下千里眼,给枚皋递了个眼色。枚皋会意,不动声色地跟了过来。两人走到飞庐的另一侧,梁啸用力拍了拍栏杆,恼火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枚皋无言以对。看到岸边衣衫褴褛的灾民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和梁啸一样糟糕。梁啸的家乡在江都,他的家乡在梁国,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