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一点儿也没有碎裂的痕迹，薛启明身体猛地一颤，眸中染上一丝悲涩，竟然有些痛苦不堪，他微微用力，那精致的草蚱蜢顿时化作一把残渣，飘落在地上，随风飘逝。

薛启明抬头看了看薛欣然已经变得平坦的肚子，沉默很久才沙哑道，

“孩子还活着吗？”

薛欣然嗤笑一声，淡淡道，

“你说的对，既然是孽种，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早死早解脱，不用跟我一样，一辈子活在谎言与仇恨之中。”

薛启明涩然的闭上眼睛，看上去更加苍老了。

“你当年赶我妈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满一岁，对于父亲这个词，我童年没有半分印象。”

薛欣然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小时候，妈妈就不爱管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思念成疾，顾不上我，原来我错了。”

薛欣然嘲讽的笑了笑，

“因为我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他连一点母爱都对我那么吝啬，可我不明白，她既然爱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背叛你！”

徐启明眼神莫名的看着她，许久才道，

“你真的跟她很像，倔强或是狠绝，你们俩真的很像！”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薛欣然眼眶有些发红，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在薛家，我一方面开心自己找到了父亲，一方面又悲哀，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我多想跟别的孩子一样，可以跟父亲撒娇，可以在受委屈的时候，被父亲保护，可是你，从来都不肯给我这些！”

薛启明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直到薛欣然说完后，他才淡淡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以离开了吧？”

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薛启明心中一紧，低声唤道，

“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