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凝眸,“这些奴才都告诉了陛下,陛下可不能……”
谢无咎又是一声嗤笑,“怎么?还怕我告诉沈苏姀?别说离得这样远,单说这里里外外的眼线我又有什么能逃得过你家主上的法眼?”
齐福淡笑不语,只补充道,“陛下,建州增援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出发,两日之后便能到达郴州以南,和守在那里的郭毅将军汇合之后便能找寻时机攻城,见三十万大军来,奴才估计那秦太子也会提前弃城而去,待占领了郴州,大秦的南边的屏障便打开了豁口!”
谢无咎笑着听着,此时补充道,“然后南煜大军就可以一路北上攻占君临!”
齐福十分坦然,“陛下吉言,南煜必定能大胜!”
谢无咎面上的笑意十分深长而复杂,心底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眼下是南煜的皇帝,怎么说都不应该帮着别人,然而他想让沈苏姀甚至是嬴纵死吗?
谢无咎捂了捂脸,听起来这齐福说的南煜大军已经胜券在握一样,可嬴纵和沈苏姀真的那样好对付吗?他是清楚他们曾经过往的,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知道沈苏姀做为军人的血性,真的到了国家存亡的关头,特别是还关系到嬴纵安危的时候,别说十万兵马了,便是百万千万她恐怕也能舍去,这么一想,谢无咎也觉得香书送来的信报是真!
他一心想着看天意,可难道天意要大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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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邺再度出现在中军大帐的时候他发现沈苏姀竟然在临帖,这肃杀而沉寂的大营之中,沈苏姀一袭简单白裙,浑似裁下了天穹的月华,整个人泰然,沉稳,优雅,如琢如玉,又有两分冷清,那握笔的手行云流水不疾不徐,片刻之间白宣之上便落下一篇娟秀的拈花小楷,墨味儿散发着从上古袭来的幽香,简直将他身上的阴鸷血腥都涤荡了几分。
“想必是有新消息了,说吧。”
冯邺已经等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