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边大步朝浴房去一边叹息,“你……当真不叫人疼爱都不行……”
沈苏姀笑开,“啧”一声搂紧了他的脖颈,“少拿这些甜言蜜语哄骗与我。”
“好,不说,只做。”
嬴纵眉梢眼角都松泛开来,话音落下,抱着沈苏姀入了浴房。
嬴纵口中说了“做”,可他实际上并未对沈苏姀如何,在情事上一般男子少有餍足,嬴纵在此事上自然也是一样的,更遑论是对着他心尖尖上的人,但因为顾念着沈苏姀的身子,嬴纵在此事上分外节制,整一夜都只是将沈苏姀搂着作罢,罗帐轻纱,暖意盎然,却无论如何都抵不住那悠扬传来的厮杀声,直至天明时分那喊杀声才淡了下去。
沈苏姀一整夜都未睡得安宁,那喊杀声虽不清晰,可因为她对这些比常人更为敏感,因而哪怕只是一点点响动都能勾起她对前世的回忆,梦里又是那黄沙漫天的血雨腥风,漫山遍野的尸体无人收捡,尽数便宜了食人的秃鹰,至今,早已是沧海桑田白骨骷髅……
沈苏姀浑身发着颤,满头的冷汗淋漓而下,眉头紧皱面色发白,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偶尔闷哼一声,却不是在说什么话而像是被什么刺中的痛苦声,嬴纵在旁看着心疼不已,想到她梦里是什么场景更觉锥心蚀骨,没了法子,只得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吻她喊她的名字,自两人说破至今,他已极少唤她“彧儿”,只怕提醒了她的身份叫她想起那些不得不扛着的仇怨,这会子见她这样痛苦,到底忍不住唤出这个藏在心底的名字。
沈苏姀在那黄沙漫天之中挣扎逃亡,眼看着那漫天箭雨要落下,她耳边却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心头忽然就涌起一股子力量,下意识的就睁开了眸子!
目之所及,对上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嬴纵见她醒来大喜不已,赶忙倾身去为她拭汗,而后又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抚,“莫怕莫怕,我在呢,都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