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塞给范建,示意对方干杯。
“嘿,你不会真被她给激将了吧。面子的东西,过得去就行了,要是真捅那么大的马蜂窝,办成窝案,就算你爹可以摘出去,政治生命也就差不多了。咱自己人,没人会笑话你的。”
戴凌说着,自己就先干为敬了。
范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顺势下了台阶:“放心,我分得清轻重。当然,我也不会让周天音真的污蔑好人的。我有自己的判断。”
戴凌在鼻腔里无声地冷哼了一下,没有再废话。
他本来还想劝范建把邮件当众删了,以示清白——就像曹操在官渡之战打完后,搜到众将在当初形势不明朗时私通袁绍的信件,也要当众烧了以笼络人心、示人既往不咎。
不过,范建的父亲范局长,未必不知道这些新手下都干过些啥。当中销毁证据的公信力,也很难跟曹操相比。拿住点黑材料,说不定还能增加点制衡的筹码。
何况眼下范建正是被周天音羞辱得下不来台的当口,戴凌自忖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当众提醒他该如何如何,岂不是显得范建很窝囊、不会做人?
既然如此,事不关己的戴凌也就住口了。
范建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意识到不立刻删除邮件,会对他和他父亲的形象,构成什么深远影响——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哪怕真的需要周天音的材料,眼下也该先当众删除了、然后等回家了再秘密求周天音另发一份么。
范家人还是太光伟正了,真是好官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