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里,邢烈火同志是战无不胜的,几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将他击垮,甚至她都很少看到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站成那种比谁都骄傲的桀骜姿态,冷着脸凉着视线望向任何人。
可是,此刻,他在想什么?
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连翘没有走过去,就那么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听着山坡上树木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的声音。
心,很萧瑟!
“过来!”
邢烈火没有回头,但却像长有后眼似的,沉沉地说了一声。
心里一酸,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一声儿‘过来’,她听过无数遍了,他命令时说过来,他生气时说过来,他高兴时也说过来,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地说过来。
走近了,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如蚊子般小声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
邢烈火没有看她,夜色里也辩不出他的情绪,眼睛一直望着山坡下的训练场,淡淡地说。
“我会听你的脚步声。”
连翘心里一震,一听这句话,那颗紧缠着心的外壳瞬间就被挑了开来,在来的路上被武装得滴水不露的情绪竟再次崩塌。
他说,我会听你的脚步声!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辨别得出她的脚步声?
抿着唇,她鼻尖酸了,眼眶刹时潮湿。
缓缓蹲下身来,她慢慢地坐到他的身边儿,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将脑袋偏过去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同他一起望着山坡下的训练场,好半晌才调整好情绪,用那软腻腻的声音说着:
“火哥,我来了。”
火哥,我来了。
短短五个字,却将中国语言博大精深的浓缩在了里面。
好一会儿,邢烈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将右手上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