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钱掌柜脸上露出笑容,将那串鱼拎起来瞧了瞧,“这鱼很肥哟。今晚有下酒菜了!” 拎着那串鱼,抱着一包银子大摇大摆走了。
杨明德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凳子上。
张氏赶紧把杨仙茅的衣服包裹拿到了屋里,然后给他倒了一碗滚烫的热茶端了过来,怜惜地说:“我的儿,快喝碗热茶暖暖身子,瞧你冻得这样。”
杨仙茅从河边踩着积雪一路走回城,路上寒风凛冽,的确冻得够呛。此刻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碗,双手很快暖和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茶水的温热,还是母亲的慈爱。
他捧着茶碗,四下端详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药铺,见十年间药铺没有什么变化,陈设跟以前一样。靠里的位置一长排的药柜,散发着醉人的药香,高高的柜台上放着秤药用的戥子和包药用的牛皮纸。大堂两侧,一边是父母的卧室套间,另一边靠里一间是药材仓库,门开着,可以看见里面大部分是空的,存药不多。外面一间临街的屋子是他以前的卧室。大堂角门后面是厨房和药材炮制房,那里有后门通向后巷。
他捧着碗挨个屋转了一圈,屋里的布局基本上跟他小时候记忆里是一样的。
等他四下里看完了,杨明德这才招手叫他过来坐下,问了一些他京城的事情,特别是皇帝纳土归降的事。听完之后,杨明德长吁短叹亡国之痛。
张氏却劝说道:“谁当皇帝还不都一样吗?我也听说大宋朝皇帝很不错的,归顺了大宋,说不定我们日子会更好过一些。”
杨明德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刚说到这,大堂外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杨明德不由打了个哆嗦。杨仙茅这才注意到父亲穿的长袍似乎不像是丝绵夹袄,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只不过是一般的夹袄,这种夹袄中间是没有丝棉作衬里的,只有里外两层厚麻布料,所以不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