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低头道:“刚刚找过,不见人影。”
“含章也走了么……”胡宗宪几近崩溃。
“总督,杭州守兵不足两千……若城破……”指挥使咬牙道,“总督先行避一避,末将留此死守。”
“这里……是杭州啊。”胡宗宪瞪着眼睛道,“杭州若陷,你我还有活头?”
“那……”指挥使颤声道,“至少,先将总督家人送出城去。”
“这个可以,可以,立刻去办。”
杭州全城惶惶,有限的精锐马匹全部出动,按官职高卑,一一去各家府邸接来家眷,自北门而出。百姓眼见形势不对,亦开始卷铺盖逃亡,城内剩余守军,眼见城墙倒塌,瑟瑟发抖。
再派使者,依然有去无回,攻城的人看来没打算说哪怕一句话。
午时城破,万余孝服丧军压向城池,守军见势丢盔卸甲,夺路而逃,将领呼之不住,指挥使见事已至此,急请胡宗宪出城。
胡宗宪,早已没了苟活的心情。
“你走吧,刀留下,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总督……”
“休要再说,我一世如此,至少要死得其所。”胡宗宪抓来指挥使的兵刃,默默坐在破墙之处,眼看着丧服大军压来。
指挥使无奈一叹:“末将必护总督家眷周全。”
话罢,他纵身上马,夺路而逃。
丧军之首,一光头身着孝服,头戴白巾,当先入城。
胡宗宪绝望四顾,然后持刀横在颈上,高呼一句:“吾与杭州共存亡!!!”
话罢,奋力一抹,鲜血涌出。
赵光头快速奔来,一把夺过了胡宗宪手中的刀子,看看伤口,反是摘下白巾裹在胡宗宪脖颈之上:“天谴老贼!你就这点能耐!求死不得!!”
胡宗宪本想一死殉节,岂料力道不足,又从没耍过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