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
“天亮才等的。”翘儿依然盯着村口。
沈悯芮深觉得翘儿操心过头了,走到她身后揉着她的脑袋道:“他该回来自然会回来,也许是谈的兴起留宿在徐先生家了。”
“不对。”翘儿使劲摇头。“不可能留宿,老胡今天还有活要做的,指定会回来。可老胡也不见踪影。”
“太晚了老胡也住下了吧?”
翘儿再次摇头:“老胡不是那号人,第二天有事。无论是什么时辰,连夜也会赶回来。”
“还真有几分道理。”沈悯芮无奈一笑,“不过咱们操心也没用,随缘吧。”
“不对不对。”翘儿满面愁容,微微抬头望向天空,“这云彩也不对,太压人了。”
“兴许会下雨吧。”
“下雨的云彩不是这样。”
“好吧……”沈悯芮深知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劝慰这个痴情女子,“那我收拾一下去海舍了。今天可是完成《望夕图》的日子。”
“嗯,你先去吧。”
沈悯芮自行回房洗漱梳妆,与父母问过好吃过饭后,便捧着自己辛苦多日的佳作一路溜达着去了海舍。自从杨长帆走了,这吊床便被她霸占了,她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坐在吊床上沉浸在创作之中,天亮去,天黑回。
几位勤快的工人早早到来,也不等翘儿招呼。用昨日的剩料开始做铃。运营多日,眼下的情况几乎不必翘儿到场,一切也能井井有条。
沈悯芮对一切置若罔闻。好像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她只专注于手上的刺绣,她在绸面上绣的既非花蝶亦非鸟兽,而是她自己。
一位美人坐在吊床上看着远方,好像在等待什么。
用针线绣人像,想要栩栩如生是极难的,沈悯芮偏偏找了件极难的事做,她恨不得用一辈子去完成这件事,但偏偏几天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