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道声歉,扭头跑开了。
何当归的香囊落在地上,蝉衣捡起来,重新系在扣上。她嘴里塞满了点心,嘟嘟囔囔说:“路这么宽这么长,说没看清路,谁相信?我敢打包票,他就是看小姐你漂亮,故意撞上来——咦?这是嘛东西?”
蝉衣从何当归的腰带里摸到异物,然后拽出一张纸条,打开了就念:“张良拾鞋,幼什么反什么,今夜那个什么……”她的识字量就能念到这种程度。
何当归接过纸条看,“张良拾鞋,幼鹿反哺,今夜丑时松树林后,盼有一聚。郡主仁孝之人,定当赴约。知名不具。”
哪来的这张纸条?是谁要约见她?
刚刚胡杨虽然握过她的手,却没停留太久,也没有可疑举动,相对的,那个撞了她一下的小太监,从始至终都低埋着头不敢看她,但一张口就唤她“郡主”,这纸条大概是他塞下的。再读纸条的内容,提起了“仁孝”,何当归有三分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腰带,问蝉衣:“我腰上的挂件是不是少了一个?有个流苏穗子,从前挂在这儿,上面还绣着我的名字。”
蝉衣在地上找了找,摊手说:“我半年没服侍小姐了,哪能记得你腰上有什么。算了,丢了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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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你想干嘛?”蝉衣不解地睁大眼睛,仰头看向何当归,只见她双手环抱,撅高了屁股,一点点向上蠕动着……
“爬树。”何当归答道。
蝉衣围着那棵树转了一圈,挠着鼻尖说:“我当然看得出你正在爬树,我是问你为什么爬树。不好,有人来了!”
一行黑点远远过来,等那群人走近些,领头的人现出朱允炆的轮廓。蝉衣低呼一声,小手把脸一捂,转身跑进了松树林深处。这时天色半明半昧,月亮刚爬上树梢,离纸条上约定的“丑时”还有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