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时空的“船票”,把他送到了何当归的身边。在另一边的世界里,他驰骋南北近二十年,竟然从未遇着过这样一个妙人,仿佛从他的身体中分出去的一部分,完美地贴合他的怀抱,让他一下子就补全了空荡荡在世间飘摇二十载的胸怀。
于是,他亲手煎了那碗药,亲手一口口喂进何当归的小嘴里,亲眼看着何当归在床头痛苦地扭动挣扎,亲身镇压了她的扭动,按着她的双手,阻止她抓伤自己的脸。最后,他又亲声唱歌哄她入睡。不眨眼睛地瞧着她一夜香眠,再睁开眼睛时,就不认得她的相公孟瑄了。等他终于倦得眨了眨眼睛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再找回来。
他多想念她,尤其当他补全了自己的记忆之后。现在来到方十二这里,听说房中女子不是何当归,他顿时又松气,又揪心,松气是因为被方十二欺辱的不是她,揪心是怕她如今的遭遇还不如房中的凌妙艺。毕竟,失去了记忆的她,犹如失去盔甲的怯怯小白兔,凭人在各处下口都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他多想肋生双翅,飞到有她的那个地方,抓着她的双手告诉她,对于她的那些故事和秘密,对于她跟任何男人的任何一点牵绊,他都十分介怀,是因为他一直都把她看成他的一部分。但是这段日子以来,经过了他丢魂失忆她被迫失忆的种种经历,他又突然发现,情到浓时,什么都介怀,同时也什么都能妥协。
他多想立刻飞到她身边告诉她,他已经彻底妥协了,只要她原谅他的过错,再次站回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妥协就能够编出一个最温暖透气的小窝,给她一个永远不再从他身边逃离的理由——他爱她。
这么多的话积攒在胸怀,一天天发酵变酸,她却不肯来听一回,她可知道,他已经等出了爱的界限,她再不现身,他就不成疯便成魔了。
“哼,姑奶奶不怕告诉你,我家里有钱有权。”凌妙艺抖着声音,在男人身下警告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