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制作中,那些本来也没多少力气和嗓门再瞎闹腾的难民,纷纷都商量着——
“要不,俺们坐那边儿那个干燥的石土坡上等一会儿?”
“可他们不是骗俺们的吧?因为怕俺们拆了他家的院子门,就拿好话来骗人?”
“他们已经放过话了,说还有几十筐子大饼,管饱管够,那么偌大一座庄园,长腿也跑不了,怕什么?”
“可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来了这样天上掉大饼的好事?俺走了将近上百个村镇,凭他再富贵的人家,也没有这么肯于舍米舍面的,往往都是越有钱就越悭吝,小气得连泥巴都不肯施舍的,往往是镇上最有钱的那一家,凭什么他家就如此大方善心?”
“没听那几个婆子喊,这全是他家奶奶的主意,可能老人家吃斋念佛,心肠比一般的富人好吧。”
“就是就是,几万斤的面都舍出来了,你还怕他往面饼子里面掺砒霜不成?”
“有砒霜俺也吃,死了好歹也当个饱鬼。”
“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么干等下去真叫煎熬。”
“你急个啥,你在家生火烧水蒸馍馍,没有两个时辰工夫也弄不来,他们就是长十条手臂也得慢慢鼓捣,就等等又怎地?你不是已吃过一个,比那些一个饼没捡着的强多了,有空在这儿说嘴,不如咱们三十人划分一组,每组选个组长来维持秩序,怎么样?他们不是说,哪里的秩序好,哪里就多派发面饼吗?”——说这种话的,都是何当归安排下去的十几个化妆成难民的小厮。
这样一阵安排调停,果然很见效果,过了约莫两个多时辰,日薄黄昏的时候,园子的围墙再次往外撒饼子了。这次的饼很多,按着一定的频率,徐徐向外播撒,重点光顾了那些年龄不占优势而抢不到有利地势的老弱妇孺阵营。一番播撒下来,每个难民最不济也吃到了半个饼,没有一人再肠胃打结心情暴躁了;运气好的也有抢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