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和疗伤之物,都在这处,再加上从扬州到这里,快的话,半日就到了,我这才做主把你用软轿抬到这里。”
“软轿?”何当归纳闷,抬轿子赶一百多里路?什么轿夫这么彪悍。
“是啊,用一顶软轿,倘或用别的车马载你,生恐颠散架了你。”陆江北搭完脉之后,起身往不远处的鹿形冰雕走去,手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扇两丈多高的门从墙上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排红木药柜。他一面熟练地打开每个比巴掌还小的袖珍抽屉配药,一面低笑了一声,说:“又要提到何小姐你不爱听的那个名字了,用软轿抬你,也是宁王出的主意,而且,他还自告奋勇当轿夫。可抬一顶轿子至少要两个人,当时在场人中,雪枭的体力是最好的,于是这二人就连夜将你运来白沙山庄。何小姐你自称高攀不上的宁王,可实实在在做了一回你的轿夫呢。”
何当归默然,重新立针做十字花儿状扎自己的手,陆江北老提朱权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朱权变成了好人,她变成了不知感恩的人……疼痛掠过指尖,她低呼一声,告罪道:“抱歉,把你的针折断了。”到底怎么了,朱权那厮,难道他的魂力情蛊又发作了吗?真烦人。
要让她选,真是宁可死都不想让他救,不想支他的人情。就算看过第七境里的旧事光影,知道他没存坏心害死她,可之前的桩桩件件还历历在目,她流产的事,小游的事,还有十根手指都数不完的事,都只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朱权冷漠自私得令人发指。这样的人,只有远远避开才是正途。当年做何嫔的时候,她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被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给迷惑住了,自以为是地当了那些年的幸福知足而牺牲奉献的小女人,这只能怪她自己蠢,连什么样的男人能爱都不懂。
如今时过境迁,她对朱权此人的爱意早变成比尘埃更细的微物,一点点名为“恨”的渣滓都没残留。对于跟他之间的旧爱,她除了悔恨还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