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她不懂是什么意思,青儿又解释说,就是千古罪人的意思。朱权,你已经杀死何嫔了,仇恨已经结下了,而且没有一丁点弥补的余地,因为你当时把事情做得太绝。
朱权周身剧颤,仿佛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可逆转性,才短短半天时间,早晨那个风采照人的宁王就换成了一个青碴胡须的颓废男人,他一遍遍摇晃散了架的何嫔,一遍遍重复着没有营养也没有威胁性的话语:“你敢就这样放弃?你敢就这样离开我?我要杀光罗家每一个人,连你母亲也不放过,全都杀了为你垫棺材!何当归,你敢就这样丢下我?你说过要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说话不算数,你敢欺骗本王,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墙壁外的何当归撇一撇嘴,男人不讲道理时,简直比女人还要不讲道理十倍,他杀了她,又怪她不守信诺,朱权,你违背的承诺早已十个手指数不完,你这个背信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墙壁里的何嫔虽然是失去生命的木偶,却也在唇畔留下一个讽刺的弧度,似乎也在嘲笑那个男人的可笑。
可笑的朱权发出一声哀嚎,滚烫的热泪,滑下深刻的五宫,濡湿了他的脸,浸润了她的发,他麻木地抱着没有知觉的何嫔,朝她咆哮,呼喊,恫吓,诅咒,命令,指责,道歉,哀求,控诉,“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吗?你不是说只要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你吗?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吗?你……你这么喜欢我,不能多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的泪水滴在她的胸膛,那里已没有了跳动,他将脸埋进她的发中,发出模糊的低号,失去她之后,他却突然醒悟,他不能离开她而继续走他的夺权之路,那条路上没了她,感觉什么都不吸引人了。只是连他自己都开始明白,他醒悟得太迟,她离开得匆匆。
当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她。当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喜欢上她。当她终于离开他的时候,他却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