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意奉陪,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平时绝不多管闲事的高绝居然也酷酷地答应了。
段少和廖少一副天上下红雨的表情。他们问高绝去不去,只是顺便的——因为稍微了解高绝的人都知道他不会去,而且没有为什么。况且,“寻锁行动”就在今天夜里,嗜睡如命的高绝,居然肯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帮何小姐找东西?段少很紧张地问高绝为什么要帮忙,是不是对何小姐有什么不正当的非分之想,当下得到了高绝的一记正中下巴的左勾拳。
陆江北仰头看着夜空,真的难以想象,整个“寻锁行动”的幕后主使竟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
陆江北有种感觉,她不只设计安排了整出戏,还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清楚了。所有人,从自己段少廖少,到水商观的每一个道姑,全都在她的设计中演完了一场戏。但是,当找到金锁以后,她只因为那贼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就一句话开脱了贼人的罪责。
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孩子……
※※※
这一觉,何当归睡得非常踏实,好像是今生今世睡得最踏实的一回。
起床洗漱更衣后,何当归突然想梳一个精致的飞燕髻,但显然她自己一个人办不到,于是她去床上把还在打呼的真静拖起来。真静打着大大的哈欠,眼角挂着清泪,手里高举着梳子篦子和木簪子,自信满满地告诉何当归,自己这个梳头的能手,即将在今晨初展才华了。
一盏茶后,何当归就哭了。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至少被揪走了十根以上,尽管真静紧张地安慰她,那些都是她的幻觉。
一炷香后,何当归坚决地夺回自己的长发,说自己已经决定了,今天一整天都散着头发,再也不要梳头了。真静心虚地把刚刚拽掉的二三十根青丝,以及两三根梳子的断齿拾走,最后还摸摸鼻子,委屈地嘀咕道,人家是第一次嘛,谁让你那么凶,才碰一下就大声的尖叫,人家心里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