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说话啊。后来,查文斌替人做过无数次丧事,从来都是一脸正色,从不会露半点表情,我甚至一度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也有过爱情。
那该死的钟又在敲了,每一次钟响都会在这幢三层老宅里反复震荡着,“铛铛档……”,那玩意比他手里的辟邪铃要响得多。指针上,子夜时分已经到来了,查文斌使劲按摩着自己的腿,麻了一整天了,拍拍裤子上,肩膀上的纸烬,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起身,抬头轻轻看了一眼棺材里的那个美人,一脸的红晕,跟喝多了酒似得。
“真美……”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缓缓的在朦胧的视线里,那口棺材的正面有一扇天窗,就是一层透明的玻璃,刚好对着小白的脸。几叠厚厚的黄纸被他轻轻的移动,大小跟那天窗差不多,完全遮住的时候取了怀里的那一把天蓬戒尺压了上去,纵使再大的阴风也吹不开了。
他轻声对那棺材说道:“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看到现在的你,包括它们……”
到点了,该上路了,就像火车站里站台上的送行,每俩车都有它既定的路线和轨道,上面的乘客也早就买好了人生终点的那一张站票。
“吱嘎”,大门被打开了,门梁上垂直三道黑乎乎的符纸。午夜的上海是个灯火通明的开始,而袁家的院子里确是死一般的寂静。
“哗啦”一下,查文斌抓了一把纸钱猛得向着天空撒去,顿时,这些纸钱便化作了落叶一般洋洋洒洒的飘落各处。现在的查文斌就像是一只被淋了雨的丧家犬,他夹着尾巴在这屋檐下瑟瑟发抖,突然他的眼中精光一闪,嗷得撩起一嗓子就吼道:“离开旧房住新房,亡人辞世奔西方;天有玉柱地有梁,生安亡稳世世昌;早登极乐修正果,入殓后代大吉祥。”他手中有一个小锣,跟一般吃饭盛菜的盘子差不多,铜做的,一头上面打个孔,还有个红丝带系着。
拎着那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