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袁家大厅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灵堂。堆满了各路贡品的案台,两旁立着的各种纸人纸马,随处散落的白色纸钱……
接下来,这里只属于他一人,包括小白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必须撤出,他们接到的通知是明天一早鸡鸣过后才能返回。
厚重的大锁接连上了三道,每道门上都特地在反面进行了反锁,袁家公馆的灯火在同一时间熄灭,任何能够见光的地方都被拉上了重重的帘布,只剩下楼梯里那一盏油灯还是扑闪着。
屋子越大越是空旷,越是空旷就越是冷,查文斌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紫色镶金边的道袍,头戴五方巾,脚蹬圆口鞋,手中一柄七星宝剑盘坐在棺材之前,他需要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外面的世界开始落入夜幕。
“你们道士在那样的场合到底怕不怕?”我问河图,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曾经经历过,每逢那样的地方大人总是会刻意的告诉孩子们恐惧无处不在,可是我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怕的。”他笑笑道:“哪里会真有不怕的,小忆,你不怕不是你胆子大,而是你无知罢了。”河图说的话丝毫没有给我留面子,他接着说道:“当年真的和那些东西面对面的时候,毕竟还是多少会有些怕的,只不过师傅他的定力要比我强得多。”
据说在人死后都会有阴差来带走亡魂,所以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作“落叶归根”。特别是在农村里,如果知道病人要死了,一般的家属都会选择把人在最后一段时间里用氧气强行带回家中,很多老人都会有这个要求,他们希望最后一口气是断在家里的。
为什么呢?因为死在外面的人是最容易成为孤魂野鬼的,阴差得找到你啊,我曾经估摸着它们手上是不是也有个通讯录之类得,记载着姓名地址门牌号,到点了就跟快递似得上门取货。
查文斌在干嘛?他在等,等着阴差们,他要它们带走这个躯壳里的那个魂,再把楼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