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婉手握画笔,嗔笑痴颠凝望一个满身刀疤的陌生男子。
这名陌生男子则是摆出各种极为不雅的姿态,他拥有一头凌乱而乌黑的头发,眼眸略显散乱和不羁。牛仔裤几近拉到胯间,看上去跟街上那些染黄毛、扎耳洞的二流子没任何区别?
这就是董母进门时映入眼帘的所有画面。
她如何不生气,怎能不绝望?
她从二十八岁生了董小婉,便一辈子为她拼搏奋斗,不就是为给她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环境吗?不就是为她在起跑线上不输给别家孩子吗?
不能给她最奢华的生活,董母却在努力给她最幸福的生活环境。难道这样,她还不能懂得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吗?
自己哪怕在单位受尽委屈,也不敢跟领导对着干,只敢气愤离去,一路哭回家。到现在还双眼红肿,心头布满阴霾。
但既便如此,董母脑海里还想着女儿晚上回来,该做什么好吃的让她放松一下。
可是——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上课时间带异姓回家?
光着身体给他画画?
这就是自己花重金请画师教她画画希望得到的结果吗?
工作上受挫,家庭上遭打击。此刻的董母身心俱疲,心灰意冷,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遗失了。
她面如死灰般凝视着屋内的这对男女,眼眸中流露出强烈的绝望之色。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董小婉急得快哭起来,解释道。“林泽是我的同学,跟我一个班的。”
“是吗?”董母脸色难看到极致,不知是对女儿的绝望还是对自己失败人生的嘲讽,不冷不热道。“这个满身刀疤,抽烟姿势这么娴熟,还有一件扔在沙发上沾满鲜血的属于他的衬衣,就是三年一班的学生,你的同学?”
“难道堂堂紫金花是专门出产这种社会渣滓的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