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百年后,皇上您有这一劫,所以,在川西回音亭特此设下皇上的僻护之所。只要皇上肯听从先祖皇帝的安排恢复百年的记忆,所有一切的劫难都可迎刃而解。”
“恢复记忆……”邵修城的手微微一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贺锦年在挽月小筑下的悬崖边的控诉,控诉中带着一声声的恨,告诉他,百年前的姚迭衣是如何伤心绝望地立下血咒,流尽鲜血,跳下了龙淹潭。
一直以来,这个回忆就像是被诅咒一般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已是顾奕琛,因为他的脑中没有丝毫百年前的记忆,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已,他就是顾城风,而贺锦年亦不再是姚迭衣!
可若是恢复记忆,那他就不再是纯粹的顾城风,他必须生生承受姚迭衣对他的恨。
“叶渊,顾奕琛死了百年,当真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让朕恢复记忆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让顾奕琛回来?”顾城风频频冷笑,“原来,百年前的顾奕琛就开始谋算着这一天,所有才在遗旨中留下让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出生的人继承挽月小筑。”
顾城风言及此,那被压抑在心底的恨意犹如新发的野草,丝丝缕缕从胸口处蔓延开来,冷冷一笑,桃花眸阴沉得仿佛能释放血刃,“可朕不是顾奕琛,朕受母妃十月之肉胎而出世,朕自幼承欢于先皇膝下,被先帝赐于太子之位,而后又从顾城亦手中夺回苍月江山。”顾城风阴鸷的双眼如修罗,紧紧地盯着叶渊,竟生生将那叶渊逼得后退一步。
顾城风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言辞凿凿,“而顾奕琛却生于百年前的丹东顾氏,后入姚族,为姚迭衣的授业恩师,因顾氏一族被姚族所杀,奋而揭杆,灭了丹东帝国取而代之。朕与顾奕琛不仅隔了百年,还隔了不同的母腹,朕凭何要将顾奕琛的记忆生生植入朕的脑中?以让百年前的顾奕琛复生,而栖息在朕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