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可赵樽怀里的婴儿仍在沉睡,似乎浑然不觉凶险,赵樽也只是拿手替他抹了抹,并无半分动容。
“好儿子。”
东方青玄眯了眯眼,哭笑不得。
“你这什么爹啊?”
“做我的儿子,就得这样,死亡之前,面不改色。”赵樽的头盔早已不知掉到了哪里,此时束冠已脱,黑发迎风飞起,杀气凛人。在他说话间,长剑挑动,又有几个人命丧他手。他却不理旁人,就像在教儿子杀人似的,冷漠且无情的说,“如今爹带着你杀敌。等爹不在了,你就得靠自己,懂吗?”
东方青玄摸不准他的脉络,更不知夏初七到底什么情况了,妖娆的面上再无笑意。可他转念一想,赵樽还能够这般冷静的出来杀人御敌,那她肯定是没有大碍,心里又稍稍安定,全情投入了与南军的夺城厮杀之中。
破空的兵戈声,铿铿入耳。
嘶吼不断的战场,变成了鲜血的屠宰场。
血红色的天空,许久未变。
脚踩的大地,呼啸般在剧烈的发颤。
飞溅的鲜血中,赵樽抱着孩子的脊背冷硬如山。
东方青玄跟在他身边,妖冶的眼神微眯,淡笑着看他。
“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帅,比本公子还帅。”
赵樽并不回答,也不看他,只低头看着襁褓中依旧沉睡的儿子,顽强的挺立着,指挥着晋军手举战刀,一点一点向前推进,野兽似的蚕食着南军的人马。
红月散时,风在长啸,阴云堆积,天空没了星光。
等战事结束,已是天明时分了。
在晋军魔鬼似的血腥攻势下,南军终于溃堤,覆灭。
那一扇金雕玉琢,无数能工巧匠精心修筑出来的皇城,终于毫无保留在了赵樽打开了它的大门,而它,也终将成为这里的主人。晨时的微光斜斜洒下,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