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夏廷赣说的,都有道理。
自北平起兵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信念,真正动摇了。
“可箭在弦上,也不能不发了,是吧?”
她微微一叹。只一句话,意识形态便发生了变化。
眼前迫切需要要解决的事儿,才是正经。至于未来会怎样,她不想琢磨。在她那个法定一夫一妻制的时代,都有无数的夫妇最终分道扬镳,所以这种事儿,谁也说不清,更不是靠想象可以处理的。
既然无法,那便先行搁置。走一步,算一步。
“好,果然是我夏廷赣的女儿。”
看她思路清晰,并不为儿女情事发愁,这老头儿不知穿越一事,把她所有的优点都归究到了自己强大的基因之上,很是得意的点点头,接着岔到了正事。
“来之前,我与道常老儿谈过,兰子安如今所处的聊城,是‘固若金汤’居的侧翼,虽泉城是局眼,但只要聊城松动,这天然风水局便会发生改变。”
对风水之事,夏初七完全不懂。
一眨一瞎地看着他爹分析,她只觉得这古人实在强大。没有仪器,没有科学实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懂得的天文地理,还有那些流传后世数千年的兵法策略,经史子集……真是不可想象。
夏廷赣看她听得入神,目光隐隐还有崇拜,终于找到了身为人父的自豪感。清嗓子,喝口水,他继续喜形于色地描述,“风水之局,靠气运转,气也是风水形成之源。人气,地气,无一不是如此。当年道常老儿便观赵樽有帝王龙气,方才一意规劝于他,也辅佐于他。人的气,会影响皇朝气运。地的气,也会影响风水格局。那日你看过舆图了,固若金汤局从山脉与水源的延伸态势观之,仿若一只千年老龟,盘踞于此。老龟者寿,有它坐镇山东,南晏气数便不能尽……”
夏廷赣说得口干舌躁,停顿一下,期许地看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