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洪泰帝狠狠蹙一下眉,忍疼捂着胸口,一语不发地看了赵樽片刻,眼睛里的情绪极是复杂。像思考,像权衡,像无奈,更像是一种淡淡的叹息。
“老十九,若朕不允,你待如何?”
赵樽看着他,眼中如有刀光闪过。
“甲一!”
“在!”
一声疾喝后,殿外脚步踩踏声声。
只一瞬,乾清宫外待命的“十天干”,便如风一般卷了进来,一个个战甲染血,刀戟在手,行动迅速而有序。入得殿来,他们自发把里面的人围在中间,一身冷森的甲胄上,光芒闪烁,仿佛天兵突降,铿然有声,却无半点咄咄逼人之态。
“殿下,十天干在此!”
与他们同时挤入殿里的,还有赵绵泽的亲军和赵楷的禁卫军,几方人马齐集一堂,把偌大一个内殿挤得满满当当,挤出又一场山雨欲来的暴风雪前奏。
“好!做得好。”
洪泰帝气极反笑,看向赵樽的目光满是凉意。
“你这不是在逼绵泽的宫,逼得是朕的宫吧?”
赵樽喉头一紧,不解释,只看着他。
“父皇,儿臣在与您商量。”
“商量!?”洪泰帝拼着一股力气,猛地把床上枕头砸向他,身子却支撑不住,一阵咳嗽不已,“你告诉朕,你商量的筹码在哪里?就凭他们?”
“是!就他们。”
赵樽没有避开枕头,任由他落在脚上,扫了殿内的人一眼,又补充了两个字。
“足够。”
“呵呵呵……”喉咙呼噜着,洪泰帝笑了,“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够猖狂!”
赵樽眉头微蹙,一字一字低沉有力,“父皇,在这乾清宫里,有你的大内侍卫,有你的禁军,有你的锦衣卫,人数比儿臣多。但儿臣做事,从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