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想到赵绵泽有可能会碰她,她身上汗毛一竖,伸手就要去抓头上那一张恼人的红盖头。可她的手还未及上,便被一只大手抓住。
“新娘子自己揭盖头,不吉利。”
那人低低的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带着怜惜的宠溺。可夏初七恍若未觉,一双手疯狂地抓扯着,想从他手中脱离,像把盖头揭开。但他很固执,就是不许她自己去揭。夏初七恼意上心,偏生不想让他替自己揭盖头,抓扯不过,猛地往他手上咬去。
只一咬,她顿住了。
这一只手,太过熟悉,也不像赵绵泽养尊处优的手。
他不再白皙,不再细腻,虽一样修长有力,但却粗糙中泛着一种历经风霜般的黝黑,也带着一种浓重的硝烟味儿。熟悉感铺天盖地的袭上来,夏初七心脏猛地的跳动着,情绪几乎不能自抑。
几个月未见,难不成她产生了幻觉?就像每每出现在耳边的马蹄声一样?一定是幻觉,若是赵樽,他怎会到坤宁宫来?赵樽分明就在南疆,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日子里千里赴京?
“阿七——”
那人叹一声,探手过来紧紧拥住她。
“你滚!”她挣扎起来。
“你怎么了?”那人顺手揭开了她的盖头。
大红的盖头下面,是一张惊愕莫明的脸,她看着他,化着浓妆的面孔僵硬得如一尊雕像,她怔在那里,一动也未动。
“阿七,是我。我回来了。”
真的是赵樽?夏初七看着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睛一眨也不眨。他一袭赤铁甲胄,身系黑色大氅,一双厚厚的靴面上沾满了泥泞,黑瘦了不少的俊脸上,胡子拉碴,像是大战了三千场刚刚归来似的,风尘仆仆,憔悴不堪。可他的脸上,那一双幽深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嘴角噙着笑,眉头往上轻挑,颀长坚毅的身姿,如同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傲然的张扬着一种唯我独尊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