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侄儿却认为,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和巡查缉捕,职权范围越来越大不说,在刑律方面实在太过严苛,人人都是父母生养,肉身凡胎,往那诏狱里一丢,难保不出冤假错案,实在很难公道……”
冤假错案?
范从良那里能出什么冤假错案?
夏初七猜测,这赵绵泽看上去像在关心赵樽,实际上却在变相地告诉他,范从良已经落到了东方青玄的手里,那“千年石碑”之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吗?
如果范从良咬出了她来,该如何处理,会不会连累赵樽?
稍稍担心了一下,她眼风打量着赵樽。
可他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听着,一只手微微曲着,极富节奏的一下下轻敲着茶盏,一直等到赵绵泽说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回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绵泽你这性子,还是太过仁厚了些。”
“侄儿只是感叹,怕那范县令过了刑,便会乱咬些什么。”
赵樽慵懒的抬手喝了口茶,才漫不经心地瞄过去。
“那绵泽你这些想法,可有向陛下谏言?”
赵绵泽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
“那陛下可有阻止?”
“不曾。”
一搁茶盏,赵樽微微眯眼,“既如此,那天子之心,咱们还是别操了。”
这话回得精准而巧妙,夏初七不得不叹服。
打字面官腔,这些人都是一抓一个准儿的好手。可赵樽这人言辞不多,嘴上功夫却尤其厉害。真真儿担得起那什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词儿了。
可是赵绵泽的心性真是极好,被他给堵了回来,也不着恼,只是笑。
“十九叔教训得是,是侄儿僭越了。东方大人行事自有他的风格,皇爷爷任用他,自然也有皇爷爷身为帝王的考量,侄儿委实不该妄加猜度才是。”
赵樽只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