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抬起头来,她对上了赵绵泽的视线。
只可惜,那一双眼睛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实话实说,赵绵泽有一双温和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可带笑不代表他人很简单。别瞧他年纪不大,可身上却有一股子不同于他年龄段儿的深沉。不狂妄,不张扬,更无皇子皇孙们那种天生自带的倨傲之气,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平心而论,他除了在对着夏问秋的时候比较弱智脑残一点儿,应当是一个不容易让人猜透的睿智之人。
在他的目光盯视下,夏初七淡然道,“请长孙殿下明示。”
赵绵泽没有移开视线,目光还落在她脸上。
“是这样的,大概楚医官也听说了。我父王久病成疴,吃了好多汤药都不见起色。如今得闻楚医官医术了得,绵泽便禀了皇爷爷知晓,请准让你去东宫替我父王诊脉……”
血液沸腾一下,夏初七身上便活络了。
她等了这许久,做了这许多事,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她必须要去东宫,必须搞清楚一些事情……
可她这会儿也必须假装推托一下,不能太过急切,免得让人生疑。
神色略带惶恐地惊了一下,她连忙拱手作揖,“不敢不敢。承蒙长孙殿下看得起,在下看个妇人病还成,可太子他老人家金贵之身,自有太医院诸位大人们看护,又岂是在下这等下级医官能够去诊治的?”
“楚医官过谦了。你如今虽说是晋王府的良医官,可我十九叔当日在太医院和吏部报上名册时可是重重夸过你的,就连在皇爷爷的面前也是不吝称誉,您便不要推托了。”
赵绵泽淡笑着劝解,看似和暖,却字字藏针。
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十九叔丢了人。
夏初七眼睛微微一眯,正准备顺着竿子往上跑,屋外却突然传来一声不近人情的冷语,打断了她要说的